第四十三章 驚鴻一舞

    琴聲起，倒是有著股空靈的感覺，秦小小不免佩服這種幾個弦一起的東西這輩子她也弄不起來。

    一曲畢，接下來便是一個個的表演，各展所長只可惜看到快要睡著也是沒什么特別的。

    “刑太師之女刑清雪獻上一舞……”太監(jiān)特有的尖細的聲音響起。

    刑清雪一身如雪的長裙隨著眾舞姬的簇擁，裊裊娜娜的走進了舞臺。

    咋一看那份驚艷怎么也遮擋不住，秦小小都不由的嘆息，此女子確實美得如同天人。

    轉頭她不自覺得看向下方的青牧易，不意外他也在盯著刑清雪看，果真美人總是有出色的時候，即便之前那般冷淡今日這一明艷扎眼還是忍不住心動吧！

    秦小小收回神思，仔細的看著刑清雪的舞蹈，這是一個祈禱之舞帶著幾分凝重的味道，一動一靜間皆是一種千古的悲憫，望月禱告正是今日的的主題。

    不得不說這舞選的極好。

    一舞畢，眾人皆是拜服，贊嘆聲不絕于耳，很顯然今日這一舞已然艷壓群芳。

    “殿下，你看你這未婚妻已經很好了，我看我還是不要上臺了吧！”忽然不想上去了，自己再去生怕是自己自討沒趣了。

    青牧易眉頭一挑，邪邪一笑：“怎么沒自信了？”

    秦小小心里一陣郁悶，這是激將法，可是偏偏她就是受不了這個。

    “你……”說完站起身往后殿而去。

    青牧易見她乖乖去換衣服了，這才站起身看著皇帝說：“父皇，兒子今日也命人準備了驚世一舞，想要借此舞來做些善事不知可否？”

    “哦！難道易兒身邊還有比刑小姐更加厲害的舞者？”皇上眉頭一挑，他只知道他會借此盛會籌措賑災款項，只是沒想到還會有才藝，只是剛剛那刑清雪已經是一個極致，想要超越想必必須推陳出新了。

    “是。”很謙遜的回答，不傲嬌也不否認，“兒子將親自為其伴奏還請父皇準許。”

    皇上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好，易兒的琴藝朕也是許多年為聽過了。”

    “謝父皇！”

    完了，有人將他的鳳尾琴送了上來。

    秦小小走出帷幔，沒有驚艷的出場方式，但是她那一身獨特的舞衣和裝扮卻讓她瞬間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參見陛下，奴婢秦小小再次獻丑，望不辱沒了四殿下的琴音。”裊裊下拜她淡然笑開。

    那笑容絕對是傾國傾城，所謂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樣的秦小小就連平日看慣了的青牧易也是不由的愣住了，這樣美麗的秦小小他真的是從未見過。

    皇帝也難得欣賞一個美人，這么多年上位者的生活他已經對審美出現(xiàn)了疲勞，身邊的女子美則美矣卻少了些許驚艷的感覺。

    而此時的秦小小一聲奇特的舞衣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靈氣，就是他也難免多看了一眼。

    一旁剛剛換好衣服回到席位的刑清雪看著這樣的情況，心里不由的很是不舒服，她以為以她的舞技足以技壓全場了，誰知道秦小小不過一件舞衣就已經讓她敗下陣來。

    她很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憑什么……

    “別擔心，她的舞技定不及你?！毙烫珟煱参克频门呐乃氖?，希望她放寬心。

    “孫女明白！”她微微頷首，收起自己的情緒。

    剛剛確實失禮了，這些年這個爺爺一直教導她要喜怒不形于色，就是擔心將來走進這宮中的斗陣而不可自拔，倒是這面具就是保護好最好的武器。

    拍拍她的手抬起頭，目露深意的看向秦小小。

    “四殿下讓一個下人獻舞不知道是何意？”說話的是翰林院士姜維德，是個年紀不大官位卻不小的人。

    秦小小轉身看過去，那人眉清目秀一雙眼睛有著和年紀不相符的沉著。

    她的第一感覺這個男子絕不是這樣膚淺之人，除非……

    轉頭看向青牧易，果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點點的笑意。

    心下了然，這就是賑災款的前奏了。

    翩然轉身，她笑盈盈的下拜：“這位大人奴婢今日確實獻丑了，奴婢今日就斗膽與您打個賭，若是你覺得這一舞還不算污了您的眼睛，那就請您捐助一百兩銀子給受災的百姓如何？”

    她的聲音清脆入耳，說出的話卻讓所有人感到驚訝。

    如此氣魄所有人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一個下人。

    “好，今日就跟你賭上一把，若是真如你所說此舞宛若神跡那么本官就出一千兩白銀，你們說是也不是?！彼酒鹕砗浪恼f，神態(tài)自若。

    他在朝堂是出了名的毒舌，實事求是人緣還又偏偏極好，所以此人雖然年紀輕輕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卻是絕對的。

    秦小小心里感嘆，這個青牧易的算計真是好?。?br />
    “既然姜大人有此雅興那么下官斗膽啟奏陛下，在場所有人均賭這一把，不分大小隨意壓多少，由禮官幾下名冊若是覺得不值的可以取回自己的銀兩……”這是離姜維德不遠處的一個中年男子站起身，對高高在上的皇帝說。

    皇上沉吟片刻后不著痕跡的點頭：“年年中秋佳節(jié)都是一沉不變也甚是無趣，今日難得各位愛卿有興致不若就試一試也是無妨，朕準了！”

    “謝皇上！”那人開心的高呼。

    隨即，便是禮官一個個上前登記，一瞬間整個場面就變得非常的詭異。

    從來沒有哪次的中秋會花錢買一舞看得的，這樣的稀奇事自然有人愿意參加也有人不愿意參加了，有些見識的都看得出來這是青牧易在擺陷阱。

    只是皇帝都發(fā)話，管你愿意還是不愿意呢！

    不多久，所有名冊全部抄錄好了，交到了皇帝面前過目，他點點頭：“不錯零零總總也有三十幾萬兩了，這樣朕就湊整數給你五十萬兩，若是此舞的眾人好評那么這五十萬兩就是易兒的賑災款了！”

    眾人一個個叫好，只是誰心里都明白這是皇帝給各位的警鐘了。

    這時一直坐著的皇后，忽然笑著開口：“陛下，這樣的好事總不能把我們后宮眾人給忘了??！”

    “哦，皇后也有貢獻？”皇帝看起來興致非常的高。

    起身，皇后分別在在做的幾個嬪妃哪里拿過一些珠寶，“我們姐妹也沒有太多的銀兩，這些珠寶還有這幾張銀票也能低過十萬兩銀子，就盡數堵上……”

    “好！皇后果真賢德！”皇上站起身，鼓掌。

    眾人皆下跪行禮。

    青牧易示意開始，以秦小小對一下眼色，二人早已形成一個默契。

    樂聲起。

    秦小小開始舞動，驚鴻舞的曼妙舞姿需要的那種意境瞬間出現(xiàn)在秦小小的身上，美輪美奐的感覺籠罩著她，美得不似煩凡人。

    飄逸的舞衣在空氣中翻飛起舞，要說刑清雪是那種莊重的美感，那么眼前這一個就是活靈活現(xiàn)的舞蹈精靈。

    舞與樂聲相配合，這估計就是他們所見過最美的最契合的一個表演了。

    秦小小也是整個人沉浸在這樣的舞蹈中，根本無暇去想別的事情，美在那盈盈一笑的回眸中，與青牧易那一相識似久違的戀人般美好。

    不遠處的歐陽澈此時也注意到了這邊，這一舞他從未見過，也驚奇于秦小小的蛻變。

    真是沒想到失憶而已，怎么會讓一個人變化這么大，還有這舞蹈到底是誰的杰作，是青牧易還是秦小?。?br />
    最后一個音調結束，秦小小也正好定格在最后一個舞姿里。

    二人四目相對，微微一笑。

    如雷鳴般的掌聲在身邊響起，這些是早已經預計到的效果，這一舞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會不會出現(xiàn)，自然會是最精彩最出眾的。

    “謝陛下！”秦小小深深叩拜然后默默的褪去了后臺。

    “嬤嬤，你嚇死我了！”云兒剛剛在后臺一直看著這邊的變化，心里為她提心吊膽的。

    秦小小端起茶水猛的灌了幾口，毫無形象的坐在了椅子上喘氣。

    這驚鴻舞看起來每一個動作都是輕緩美麗，其實是需要花費很多力氣的，所以沒有看起來那么的輕巧。

    “你怕什么，那個四殿下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要做的就是錦上添花。”她無所謂的說。

    這驚鴻舞她是見過宗師表演的，自然對自己那點微末道行還是有自知之明所以根本就不想要提起。

    “不過嬤嬤剛剛真的好美！”她雙手緊握開始如花癡般的樣子。

    秦小小不由一陣惡寒，讓一個女生這樣的崇拜其實真的不是什么很好的感覺。

    簡單的休息之后，她趕緊換下舞衣有匆匆的趕往青牧易的身邊去。

    此時殿中也正因為剛剛那一舞而贊不絕口。

    “易兒，這舞是何人編排？”皇上也難得好奇的問。

    青牧易站起身很是無奈的說：“此舞由小小傳入，至于誰編排就不知道了。”

    他倒也是如實回答，秦小小也從來不曾和他說過。

    皇帝點點頭，意猶未盡的說：“此舞看似緩慢柔緩，實則力極深，一動一靜間更是韻味無窮，可謂破費心思，加上你的琴音更是世間少有?！?br />
    “多謝父皇妙贊！”四皇子完全是一臉的淡漠，與平時沒有什么不一樣。

    秦小小再次呆在青牧易身邊的時候，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隨著她，較之之前更加的熱烈，她知道那人就是二皇子青牧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