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質(zhì)疑瞿校長

    瞿琦關(guān)上門就喜笑顏開，還和薇薇又抱又跳，好像來到了一個幸福世界。韋小培表面上也嘻嘻哈哈，心里卻愁死了，她們不是他親妹妹，以后他得照顧好她們了，他有這個能力嗎？

    可是他又不忍心把瞿琦給攆出去了，他還是蠻喜歡她可愛的樣子的。好吧，先接收下來吧，走一步是一步。

    三個孩子住在一起，自然引起了小區(qū)里一些大人的注意，他們把情況反映給派出所，王組和徐軍接到報(bào)告后趕來，一看這陣勢，頓時(shí)直皺眉頭，王組問清瞿琦的情況，動員她還是回去，跟媽媽住一起。

    瞿琦堅(jiān)定地說：“我不回去，她本來就不想要我?！?br />
    “這怎么可能呢？”王組勸著，“雖然你說你爸爸媽媽在鬧離婚，但他們也不至于不要你，肯定是你的錯覺，對他們有意見?！?br />
    韋小培覺得不插手是不行了，他把王組一拉，她知道他有話要私下談，就跟著他到了陽臺上。

    “怎么啦，你又有什么要說的？”王組低聲問道。

    王組明白，韋小培要說的東西，一定是帶有秘密性質(zhì)的，忌諱高聲。

    而徐軍留在屋里繼續(xù)跟瞿琦和薇薇說話，不讓她們過來打擾他們，這也正是韋小培覺得徐軍是好人的地方。

    韋小培直截了當(dāng)：“王姐姐，你別勸瞿琦回去了，就算你勸她現(xiàn)在回去，過不了兩天她還會來的。”

    王組說：“瞿琦咬定她媽媽不要她，這事好辦，我們領(lǐng)著她去找她媽媽，會對她媽媽進(jìn)行警告的，如果她不好好對待女兒，就要犯遺棄罪，那不是鬧著玩的?！?br />
    韋小培急了，脫口而出：“哎呀，你懂什么。”

    王組望著韋小培，“那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她媽媽，有……男人……”韋小培支支吾吾地說。

    “什么？”王組愣了愣，“你的意思，她有別的情人？”

    韋小培點(diǎn)點(diǎn)頭。

    “你怎么知道的？”王組問著。

    韋小培說他看到過。

    “在哪里看到的？看到了什么？不會是她跟一個男人在路上走走，你就認(rèn)為她有另外的男人了吧？”

    韋小培搖搖頭，讓她彎下腰來，附在她耳邊輕輕地說：“是我看到，她媽媽跟一個男人在屋里……”

    王組臉色一變，瞪著他：“你在哪里看到的？可別瞎說啊?！?br />
    “我沒瞎說，就是我看到的，她媽媽跟別的男人在一個房間里。”

    王組要他說具體點(diǎn)。韋小培權(quán)衡一下，覺得這件事如果不跟她說清，她一定會把瞿琦拉走的。于是就把那天看到的情景講了一遍。

    王組這下真的吃驚了，她再三問韋小培是不是說謊，韋小培說向老天保證他說的都是真的。王組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別向老天保證，向我保證就行了。”

    “好，我向你保證。”韋小培很嚴(yán)肅。

    “老天，怎么會這樣呢？”王組拍著自己的腦門，不敢相信的樣子。

    “王姐姐，你也叫老天了？”韋小培戲謔她一句。

    “可不是啊，他們的關(guān)系怎么這么亂啊，瞿琦的爸爸跟薇薇的媽媽，瞿琦的媽媽跟薇薇的爸爸……簡直是娃娃游戲，太隨便了?！?br />
    韋小培向她噓了一聲：“薇薇和瞿琦都不知道呢?！?br />
    王組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有些悲哀。

    “小培，那你說，她倆怎么辦？”

    現(xiàn)在輪到王組問他了。

    韋小培說讓她們跟著他吧。

    “這肯定不行，”王組說，“你才幾歲呀，自己還是個毛猴子，別人像你這個歲數(shù)，還在媽媽懷里撒嬌，你卻要帶著兩個十三四歲的女孩過日子，真是不可思議。”

    韋小培對她說：“暫時(shí)讓我們先這樣過吧，實(shí)在不行，我們再想辦法?！?br />
    王組想了想，覺得韋小培的話也有道理，她跟他約好，一旦有什么問題，立即給她打電話，讓她來處理。

    這事算暫時(shí)解決了。韋小培不失時(shí)機(jī)地問起另一個問題，阿姨怎么樣了？

    說起阿姨，王組很是痛惜，說根據(jù)現(xiàn)有的證據(jù)，殷女士是失手將林老師推向路中的，主要的責(zé)任還是她，過失殺人罪是肯定的，判刑是遲早的事。王組要我好好關(guān)心薇薇的心態(tài)。

    這時(shí)韋小培想到瞿校長，如果阿姨真坐了牢，他一定不放過他。

    當(dāng)然韋小培不會在王組面前說出來。

    王組和徐軍走了。

    瞿琦和薇薇一齊問韋小培，跟警察阿姨說了些什么？韋小培對薇薇說：“我問了阿姨的事，王姐姐告訴我，阿姨真的會坐牢?！?br />
    薇薇的眼淚撲落落掉下來，嗚嗚咽咽地哭。瞿琦連忙安慰她，說有我們陪你，你不要害怕。

    唉，韋小培也不想說得這么直白，可事實(shí)擺在那里，他總得向薇薇說真相。唯一不能說的，是她媽媽跟瞿校長的關(guān)系，當(dāng)然還有她爸爸跟瞿琦媽媽的那點(diǎn)事。

    韋小培去上學(xué)。

    剛進(jìn)校門，有個人從傳達(dá)室里出來，把他叫住。他一看，正是瞿校長。

    瞿校長把他拉到傳達(dá)室后面，這里相對是不招人注意的地方。他問道：“韋小培，我女兒瞿琦跟你住在一起了？”

    韋小培忙問道：“校長，你也已經(jīng)知道了？”

    瞿校長點(diǎn)點(diǎn)頭：“是她媽媽告訴我的?！?br />
    這么說瞿琦來他這兒，靳寶寶是知道了，那她為什么連看都不來看一下呢？真像瞿琦所說，媽媽根本就不關(guān)心她。

    瞿校長有點(diǎn)擔(dān)心地望著他：“你家里也沒有大人，她來了，就你們兩個人，你們怎么生活？”

    韋小培說還有一個女孩呢。

    “你那里還有一個女孩？是不是你姑媽家的表妹？”瞿校長猜測道。

    “不是我表妹，是阿姨家的女兒?！?br />
    “哪個阿姨？”

    “就是……殷鳳瑜?！?br />
    瞿校長驚問：“是薇薇？她也跟你住在一起？”

    韋小培說是的。

    瞿校長可能也不會料到，事情竟然這么巧合吧。

    韋小培決定實(shí)話實(shí)說：“校長，你認(rèn)得殷阿姨，對吧？”

    “是，我認(rèn)識她。”瞿校長點(diǎn)點(diǎn)頭。

    “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

    “鳳瑜和我老婆寶寶在一個學(xué)校食堂工作，她們是好朋友，我就是這么認(rèn)識的?！?br />
    “那你跟她，是不是……那樣？”

    瞿校長全身抖了一下：“什么那樣？你指的是什么？”

    韋小培咬咬嘴唇，決定豁出去了。

    “校長，林老師和殷阿姨在街邊吵架，就是因?yàn)槟?，現(xiàn)在林老師死了，殷阿姨也要坐牢，這些事你都明白的，對不對？”

    瞿校長瞪大眼睛，氣也粗急起來，好像不敢相信韋小培一個小小學(xué)生竟敢質(zhì)問他。他慌急地問：“你從哪里聽來的謠言？”

    “我不是聽來的。”

    “那你為什么這么說？”

    “是我自己看見的?！?br />
    “你看見的？你看見了什么？”

    “有一個夜里，你跟阿姨她在一個荒地里……”

    韋小培剛說到這，瞿校長像被蜂蜇了一下，后退一步，眼珠子瞪得都快要爆裂了。

    “韋小培，你到底在說什么，什么夜里，什么野地里？”

    韋小培本來不想說得更透徹，可校長逼他要說出來了。

    “你們不是在那里……擁抱嗎？林老師后來在追問你去哪里了，對嗎？那天你到教育局去開會，殷阿姨追來，要問你什么時(shí)候跟老婆離婚，然后林老師也來了，她跟阿姨吵架，阿姨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吵著吵著兩個人就打起來，然后……”

    “停，停！”

    韋小培還想往下說，瞿校長趕緊伸手制止他。瞿校長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你怎么知道得這么詳細(xì)？”

    “那你說，我說的是不是真事？”韋小培反問。

    瞿校長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訥訥地問道：“難道，你一直在跟蹤著我們？”

    韋小培不承認(rèn)是跟蹤。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你就別問了，反正我說的都是事實(shí)，對嗎？”

    瞿校長只好默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

    然后他央求地問：“小培，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出了，你打算站在誰的立場上？”

    “立場，什么立場？”韋小培不懂這個詞。

    “就是說，你要替什么人說話？說白了，你會幫誰的忙？”

    韋小培想了想，搖搖頭，確實(shí)自己也搞不清。

    “小培，我知道你對鳳瑜是什么感情，鳳瑜也多次在我面前提過你，讓我在學(xué)校對你照顧一些，我本來早就有打算，如果這次期末考試你有哪門的分?jǐn)?shù)不太夠，我會替你搞定的，一定讓你過關(guān)，所以，我希望你體諒我們的苦心，要站在我們這一邊啊。”瞿校長諄諄教誨著。

    韋小培問道：“校長，你讓我?guī)湍銈冋f話？”

    瞿校長壓低聲音：“我希望你不要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現(xiàn)在鳳瑜還被關(guān)著，她會申訴的，她不能為小林的死負(fù)責(zé)任，兩個人吵架，小林死了，怎么可以把責(zé)任算在鳳瑜頭上？”

    “那她應(yīng)該怎么辦？”

    “當(dāng)然要說成是小林自己退到路中間的，不是被她推出去的?！?br />
    韋小培霎時(shí)有點(diǎn)疑惑了，不由問道：“校長，林老師是不是真是你表妹呀？”

    瞿校長毫不遲疑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沒有假，她就是我表妹。”

    韋小培也無所顧忌了，順勢就問出來：“那你跟林老師，有沒有……”

    這個問題在他心里糾結(jié)多時(shí)了，一般情況下不敢向校長提出來，但現(xiàn)在到了這個地步，不問白不問了。

    “你為什么這么問？”

    瞿校長很愕然，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一陣紅一陣白的，最后他下了決心，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靠，果然林老師跟她表哥有過那事了，本來嘛，如果僅僅是表兄妹關(guān)系，他們也不可能玩那種“架腿”的游戲，當(dāng)時(shí)連傻子都看出來，他們的關(guān)系異乎尋常，果然啊。

    韋小培心里那個恨哪，瞿校長真是個大色鬼，阿姨和林老師這兩個女人為了他而撕打，最終釀成一死一抓的結(jié)局。

    而他呢，站在韋小培面前，沒有半點(diǎn)自責(zé)，還要讓韋小培不說真話，把責(zé)任推到林老師自己身上去。

    不過韋小培也得想想阿姨的處境，瞿校長這么做，貌似也有點(diǎn)道理？

    瞿校長見韋小培不吭聲，又勸道：“小培，你現(xiàn)在明白了我，我不是有私心，而是大公無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