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顧排歌在跑出御淑芳后,便直接來到了這梧桐城下。
蘇慕言也是在追的一下子老遠,才看到了顧排歌,剛想出聲,便是看的顧排歌臉有些發(fā)白的看著自己。
梧桐城,此刻花落入流水般,鋪滿街道,盛開的梧桐花葉火紅的鋪滿盛世的街道,此刻已經(jīng)是漸入秋季,這個季節(jié)最是惹人憐愛。
“我剛剛走,難道你真的不會挽留一刻?”顧排歌盯著滿地的梧桐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實際上眼角余光一直在盯著蘇慕言,她想要看出這個男人到底對自己的離開有沒有情緒上的波動,可惜顧排歌注定是要失望了。
“若一開始是你與我相遇,或許我會挽留你今日這一刻?!碧K慕言始終是面無表情的說道,仿佛沒有人能夠觸動他的心境,就是這句話。
“難道我在你眼中就這么的沒有吸引力么?!鳖櫯鸥璧男挠行┨弁戳似饋?,自己如今好像真的已經(jīng)不能放棄這個剛烈正直般的男人了,他仿佛有種魔力無論白晝黑夜始終在自己的心頭繞著。而隨著那日出征,自己便是知道,此生怕是除他無愛了。
蘇慕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顧排歌,那樣的眼眸,清如水亮如星,一眼望去仿佛是那隨從可見深海中的白琥珀,可是咋一看卻是猶如汪洋星星不可深測,隨后蘇慕言一如既往的笑了笑,一臉的笑靨如火,似天地之開如此透明,一路笑看風起云涌,一笑又破紅塵萬丈,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存在于他的眼中,而后一片梧桐葉子仿佛是被風吹了折成了兩半,就在此刻兩人卻是同時對視了一眼,此刻這梧桐葉剛好是分成一半落在了兩人的身前一米處。
“我一直奇怪你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的,就好像這片梧桐葉子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飄落下來,好像從來沒有過,就好像你一直都在,就是不知道有一天還能看到么?!碧K慕言彎腰將這半邊葉子撿了起來,沒有再看著顧排歌,而是盯著這半片染紅了的葉子,好像是在說這葉子,又好像是在詢問。實則,蘇慕言此刻卻是想到了顧鸞。
顧鸞就好像是一個空氣一樣悄然的來到了自己的生命中,但是自己卻是沒有辦法和他相愛,一時間蘇慕言的心也是揪了起來。
顧排歌的心也疼了起來,自己如今好像真的已經(jīng)不能放棄這個如同琉璃般的男人了,他仿佛有種魔力無論白晝黑夜始終在自己的心頭繞著。
“若我離開,此生若無相似花葉,那我便絕不會再嫁!”顧排歌此刻也是眼神冷然的斬釘截鐵的說道,說完便是轉過身去,不再看著蘇慕言,就這樣一步一調的仿佛有節(jié)奏的走過去,而這節(jié)奏是能夠讓人把握的。
為什么,為什么你沒有追過來,哪怕你此刻再說出一個停字,我也是會轉身的,慕言,難道我顧排歌就這么不值你所愛么?雖然心里如刀割般但顧排歌還是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心跳卻像被凍結了一般,仿佛快要停止了跳動。
蘇慕言被顧排歌最后的一句話給怔住了。
當初苦智大師便對蘇慕言說過:“慕言將,你此生注定一人承載悲涼一寂,自開始,即為永恒。”苦智大師當日便是如此說道,而蘇慕言也是被這話給說的心頭一陣惶恐,難道今生注定無愛么。
“大師可曾有辦法解救慕言這一世?!?br />
“將若想破這一世,需得找一人,此人不在你這一世界,卻又來到你這一世,乃是你在這世上唯一一朵盛開的相似的花,此花或許便是你的永恒?!笨嘀谴髱熣f完便是單手持佛珠,不停的滾動著刻滿印文的佛珠。
而蘇慕言聽完后也是對著苦智大師一拜便是轉身離去,饒是自己如此身份在面對這種百年大能的人物也是需要尊敬的,而苦智大師本該超度這一世了,卻是以禪法是留守在這咯,只為了占卜這一世的命運,所以蘇慕言對于苦智大師的話不疑有他。
今日,再聽到顧排歌說出,此生若無相似之花葉,絕不會再出現(xiàn),那么這花若是顧鸞,那么這葉難道會是我蘇慕言么?那為何這梧桐葉兩兩分開,花不惜葉,葉不戀花呢?
蘇慕言有些迷茫了,而顧排歌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他的視線中,蘇慕言抿了抿嘴角,決定要找到顧排歌說清楚,在沒明白自己的內心的時候,自己不能讓這么一個女子為自己傷心。
南詔國最美的地方莫過于怨霖城。
晚上的怨霖城中甚是熱鬧,夜幕降臨,燈掛天邊,天邊的月亮細細彎彎的一,在那里悉數(shù)這人間的繁華,捎帶寒意的秋風,仿佛是要穿透這怨霖城中的繁華,這座城市每夜都是有人歡笑,有人悲傷。
怨霖城中有一座茶樓叫做茗香樓,以茶聞名,然而這里的酒卻也是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酒。
顧排歌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這里,她垂眸略作思考,而后踏著碎步走了進去,失意之人應當以酒消愁。
“小二,酒不夠了,給我再來三壺春心釀?!鳖櫯鸥枵伊宋蛔幼潞缶椭苯狱c了茗香樓中的最受歡迎的好酒春心釀,春心釀清澈如泉水,聞著飄香四溢,入口先是甘冽而后清甜。一壺春心釀下肚,顧排歌有些醉意了,她一雙美目帶著最后的迷蒙,但是腦海中卻仍然是清醒的。
顧排歌想要灌醉自己,所以也是想要肆無忌憚的讓自己醉的不省人事,好度過這一悲傷的一晚上??赡闹绞窍胍茸砭驮绞乔逍?。
“主子,屬下聽說好像是顧排歌小姐來了,就在下面天字座位上,整一個人在喝酒呢?!避愣寝D角的地方,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對著旁邊的華服青年恭敬的說道,眼神中卻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冷冽。
“嗯,怕是快要喝醉了?!蹦侨A服青年仿佛是沒有聽到手下說話一般,只是盯著帶著醉態(tài)的顧排歌淡淡的開口,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般,隨后頓了頓,再次開口說道,“將她帶到我包廂里面來?!比A服青年好整以暇地勾了勾角,仿佛樓下的顧排歌就像是一個物一樣,讓她來便要來,招之則來揮之則去。
“是,主子?!蹦呛谝履腥水吂М吘吹攸c點頭,等到華服青年轉身離去后,也是緩緩的走下了樓去,向一個人猶自喝酒的顧排歌走去。
“顧小姐,我家主子想請您到貴人閣中一敘,愿顧小姐能夠賞臉?!焙谝履腥艘膊坏R,走到顧排歌面前便直接開門見山,說明緣由。
“呵,你是什么人,你家主子又是誰,我為什么要去?”已經(jīng)接二連三喝了三壺酒了,顧排歌此刻已經(jīng)是有些醉意了,所以說起話來也不再顧及和遮掩,直接由著子來了,但是頭腦還是憑著本能有些清醒的。
那黑衣男人見得顧排歌如此說道,卻并沒有動怒,反而語氣更加溫和的說道:“我的主子當朝馮大人之子馮侖,曾經(jīng)和顧小姐在玄武湖上有過一面之緣,不知道小姐還記不記得?今日見得小姐在此,我家主子也是深感上次沒能和小姐暢快一醉,希望顧小姐這次能夠賞臉?!?br />
顧排歌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在回憶。
黑衣男人見狀,立刻趁機繼續(xù)慫恿道:“主子說,顧小姐今日好像是有些不開心,恰好我家主子今日也是事逢不愿,所以想請小姐到上面喝個痛快,兩個人道道苦衷,說不定比你一個人在此喝悶酒有用?!?br />
此話一出,顧排歌竟然是出人意料的一拍桌子,雙眼迷蒙地笑了笑,爽快地開口:“前面帶路?!?br />
黑衣男人不動聲地勾了勾嘴角,率先邁開步子向樓上走去。
“顧小姐,小心臺階?!焙谝履腥丝粗櫯鸥柽B走路都是有些搖搖晃晃的,趕忙一把扶住了,之后便是攙扶著顧排歌,小心翼翼的來到了華服青年的包廂里面。
雖然步履虛浮,眼神迷離,有了醉意,但是頭腦還是保持著一定的清醒度的。顧排歌看著座位上的華服青年,很快便記起了他。
馮侖見來人已到,立刻起身上千,自從曾經(jīng)偶然在玄武湖上遇到這個女子,便是被這個女子的樣貌給迷住了,此刻看到竟然是來到這里喝酒,自然是不愿意錯過一親芳澤的機會的。
“顧小姐,許久不見,此次能夠再遇到,實屬緣分使然,是在下的榮幸之至啊?!瘪T侖看著顧排歌此刻醉醉醺醺的模樣,眉頭悄然的一皺,然后便是又換上了一副溫和的樣子。也不再言語,直接上前扶過顧排歌坐在自己的右手邊。
“原來是你啊,今日是來陪我喝酒的么?”顧排歌坐下后也是沒有過多的話語,她生淡然對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自從被蘇慕言宛然拒絕后只想大醉一場,免得心頭疼痛不消。
“哈哈,顧小姐此話倒是有些笑話在下了,此次見面自然是要和顧小姐一醉方休才可啊。”馮侖毫不顧忌地看著顧排歌,仍是當日的面容,白凈溫婉,就連帶著醉意也是看得人攝魂心魄的,一時心中的某個想法更加濃烈了些。
而跟在顧排歌身后一路來到茗香樓的蘇慕言進去后卻并沒有如期望的那樣見到她,在找了一圈后還是不見蹤影,一時間也是有些擔憂了起來。一個女子來到酒樓,心情不佳,除了買醉還能為了什么?
一念至此,蘇慕言更加著急了起來,顧排歌是顧鸞的姐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從今往后也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顧鸞了。
想到這里,蘇慕言一把拉過一旁正在忙活的小二,問道:“小二,你可曾見過一個女子,身穿紫衣衫,樣貌十分美麗的?!?br />
“哦?好像的確是有這樣一個女子,不過剛剛好像是被陸公子給叫去了?!毙《^說道。
“馮公子?他是什么人?”蘇慕言皺了下眉頭,顯然是沒聽過此人的名號。
“馮公子你都不認識啊,馮公子就是馮侖,當今馮大人的寶貝公子?!毙《行o語的看著蘇慕言。
對于他的無禮,蘇慕言倒是絲毫不當在心上,可聽小二這么一提倒也想起來了,此人惡貫滿盈,如今顧排歌落入此人手中恐怕兇多吉少。
“那你可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
“就在樓上包廂里,客官,要是沒其他事我就去忙了。”這時,其他桌的客人要點菜,小二聽見后立刻跑過去招呼客人去了。
蘇慕言看著樓上,眼神突然冷了一下,而后徑直上了樓梯。而此刻包廂里的顧排歌哪里知道蘇慕言已經(jīng)找過來了,正和馮侖興致的喝了起來。
第二章 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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