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合作的后續(xù)

    作為市委書記不僅僅要面對文山會海，還要為相關的政策，城市及下面的縣區(qū)作出發(fā)展意見。一個合格的書記不應該高高在上掛在電視屏幕之中，而是因為讓普通的老百姓知道這個書記做了什么。

    換成網(wǎng)絡時代，這樣的宣傳很容易，但是對于現(xiàn)在來說，想要做到家喻戶曉，那真的需要費好多功夫。

    衛(wèi)書記不喜歡文山會海，所以下縣區(qū)的次數(shù)就多了一些，至少陳景知道的市里面好多公司不管非公還是國企都被考察過，很多公司甚至不止一次。

    對于熊貓網(wǎng)絡科技有限公司，衛(wèi)書記還是第一次來。

    衛(wèi)書記表示，這是龍華在網(wǎng)絡信息邁出的一大步，并要求相關單位給予不違反政策的幫助。

    公司很小，還不值得一個書記惦記，但是意義重大啊。

    考察完畢之后，一個三十多歲很清秀的人走到了陳景的面前。

    “衛(wèi)書記在他辦公室等你，下午三點之后，你過來?！?br />
    這個人姓林，是衛(wèi)書記的秘書。

    陳景趕到市委的時候，只有兩點多。門衛(wèi)盤查了身份之后，通過送話器咨詢了一些東西，就讓陳景進去了。

    衛(wèi)書記并沒有午休，而是在看著一些文件。書記不休息，林秘書也只能坐在外間看一些資料了?？吹疥惥斑M來，給陳景安排了一杯茶水，就繼續(xù)看他的東西了。

    市委書記的時間把控很好。

    陳景可以看到聽到的是好多電話響起，林秘書都說，衛(wèi)書記下午要見一個客人。一邊接聽電話，一邊拿出筆記本記錄東西。

    差不多快到三點的時候，衛(wèi)書記才叫林秘書進去，幾秒之后，就讓陳景進去了，林秘書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連外間都關門了。

    政府人員做事情實在太有章法了。

    衛(wèi)澤民并沒有打什么招呼只是坐在辦公桌后似笑非笑的打量著陳景，陳景不知道書記的眼光意味著什么，只是渾身不自然。

    衛(wèi)書記個子挺高，一米八，可能相貌泰國英俊使得明明應該是中年人了，卻看起來很年輕。臉如同刀削，真是被當官毀了的偶像劇明星??！

    “陳景，我一直想見一見你，可是一直沒有什么合適的機會。”

    自己有什么值得一個書記惦記的？

    “之前你給姜寅武同志送了一份資料，你還記得么？”

    陳景一愣。

    “那一份資料牽扯太大，也就是龍華剛好有一個煤炭液化項目，否則，那一份資料可能是你非法獲得的?！?br />
    陳景頓時就一身冷汗了！

    作為一個市委書記，不可能沒有因由恐嚇自己，而且后來發(fā)生的事情，也證明了這一點。而且從他口中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衛(wèi)澤民保護過自己。

    陳景也想過，在這個年紀，在那種背景之下，自己拿出那樣一份資料意味著什么。可是如果東瀛一方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合作失敗，陳景同樣要承擔一定的責任，哪怕當時陳景只是未成年。

    陳景年幼，對于很多事情不了解，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事實證明，陳景拿出資料這一件事情不合理，而政府和東瀛一方也沒有追究自己責任的意思，最多就是學校老師和領導說了幾句而已。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陳景是自己嚇到自己了，所以才會拿出資料來將功折罪。

    這就是人嚇人的結果。

    陳景也倒不怕衛(wèi)書記，神情平復之后才說道：“我就是看不慣別人拿著技術就在我們的地方耀武揚威。如果我沒有技術，我會去學，但是我有技術，那肯定要拿出來的?！?br />
    衛(wèi)書記聞言哈哈一笑：“你其實還是擔心有人會借著這一件事情處罰你。你那件事我聽說了，有一些孩子氣?？烧l會和孩子氣置氣？”

    陳景頓時臉色尷尬。

    “其實，我只是想要利用這份資料讓政府談判占據(jù)一點上風。之前的條件，實在太欺負人了！”

    衛(wèi)澤民低頭沉吟一陣，然后才看著陳景：“那一些東西知情人可不是很多，你是聽誰說的？”

    要說出楊曦的名字么？

    “我一個同學，家里好像有一點背景。怎么樣的背景我不知道，不過她囑咐過我，不要告訴別人。”陳景說完，就感覺衛(wèi)書記看自己的目光不太一樣了，眼神不再古井無波，而是變得很古怪，就像是一個家中長輩打量一個晚輩一樣。

    衛(wèi)書記已經(jīng)知道這個消息是楊曦告訴陳景的了。

    本來這一些東西就是衛(wèi)書記讓人傳出去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讓大家知道，然后通過社會反饋朝著東瀛施壓。不管什么外資企業(yè)，既然在本地建廠，那么在本地的形象還是很重要的。本地人民不肯答應，廠子也是有諸多麻煩的。事實上，這個風聲傳出去，東瀛一方確實做了一些讓步。

    “這種事情也有人傳出去，相關保密制度形同虛設，嘖！”衛(wèi)書記臉色瞬間變得沉靜起來。

    “衛(wèi)書記，這個，現(xiàn)在合作得怎么樣了？”

    “嗯，現(xiàn)在還在交談之中。不過，也差不多了。當東瀛的技術不占據(jù)話語權的時候，他們自然就要降低要求了?！?br />
    “臧克明所長，帶著他的技術團隊質(zhì)疑東瀛一方的設計，并提出了自己的設計。東瀛方的技術人員也是厲害，一下就看出其中的奧妙，知道自己的技術不占優(yōu)勢，經(jīng)過協(xié)商，最終達成了一系列初步協(xié)議?！?br />
    “工控設備使用新日化的，按照設備投入折算入股。分餾塔中的一些精密元件和耗材使用東瀛一方的，按照市場價購買?！?br />
    “初步的協(xié)議為，以工控還有海外銷售渠道入股，占據(jù)百分之三十股份?！?br />
    “現(xiàn)在還爭論不下的是，東瀛一方要求參與建設，臧克明這邊堅決不同意。對于這一個爭論點，你怎么看？”

    陳景沉思了一下。

    “如果我們自己全權運營，有問題么？”

    “那會造成很大的經(jīng)濟壓力?！毙l(wèi)書記搖搖頭，“你的資料是正確的，但是相關的技術流程依舊需要熟練技術專家操作，想要培養(yǎng)我們自己的技術工人，最少要一到兩年，這其中不斷熟練和摸索的過程，需要耗費大量資源和資金。對方這樣做，不過是讓他們的技術工人幫著我們熟悉流程，當然，他們的主要目的還是對這一項技術想要一窺究竟?！?br />
    “和他們合作會有什么好處么？”

    “他們只有一部分經(jīng)營權，主導權還是在我們。而且，銷售的貨物定價權大部分在我們，結算方式為外資結算，這一點對我們國家意義重大?！?br />
    結算方式封鎖，是國外壓制國內(nèi)的重要手段。人家不認人民幣，這樣就導致很多進口商品價格高到嚇人，外匯儲備是國家經(jīng)濟之中的至關重要的一環(huán)。否則就要用大量出口商品換取珍貴的外匯了。

    “那就這樣吧。我沒有決策權，只是一個建議。對于我們已經(jīng)掌握的技術，人家學走了也無所謂，我相信，我那一份圖紙并沒有完全用于這一次建設，其中的技術，我們手中還拿著很多。只要國內(nèi)的研究人員努力一點，在煤炭液化方面會始終領先的?！?br />
    那圖紙其實是建立大型煤炭液化基地使用的，涉及到的不僅僅是煤炭液化出燃油，還有各種衍生物的提取分餾，甚至有相對應的污水處理裝置。里面差不多有二十多種產(chǎn)物的制備技術都是最先進的，而在龍華這邊，根本不可能搭建幾百億的大型基地，自然不會動用全套技術。

    由此可見，在這種成熟技術面前，投資越大，效益會越好。收益和資金不是線性的，因為投資越高，能獲得的產(chǎn)品種類越多，純度越高，綜合效益就會越高。

    “我想也封鎖不住，既然東瀛人已經(jīng)看出了明細，那么技術想要徹底封鎖，也封鎖不了不久，倒是可以利用這一段時間，讓東瀛人幫著培訓一下我們的技術人員?！?br />
    關于人員這種說法，陳景是最近才了解的。

    按照陳景的理解，熊貓科技那幾十個人應該足夠了。然而事實上，熊貓科技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人，景辰現(xiàn)在都專門負責人事了，每天都有新的部門成立，新的人員入職。等到網(wǎng)絡世界徹底搭建起來，還不知道需要多少人呢。

    關鍵是以后的程序除了系統(tǒng)提供的，還有很多是需要專門的軟件部門編譯，這根本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專業(yè)人士的數(shù)量對于一個公司來說非常重要。

    “你說得也不錯，我會認真考慮的。對了，你那個網(wǎng)絡公司，好像真的挺不錯。現(xiàn)在有一些行局已經(jīng)在使用了，不過，還有一些不穩(wěn)定，功能也不是那么強大。如果能作出一些東西，我可以幫你推廣一下。”

    衛(wèi)澤民這樣做不僅僅對陳景還人情，更重要的是，他希望這個軟件公司可以強大起來。怎么說這也是龍華第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產(chǎn)品也不錯。

    陳景聽到這里，還沒有學會養(yǎng)氣的嘴角微微上揚。

    賺錢的機會來了！

    靠著一些增值服務賺錢，終究是小道。這種手段幾乎每一個做用戶的人都會想到，什么會員，什么超級會員之類的，什么鉆開什么服務之類的。從短期來看這確實是一種賺錢的思路，然而從長期來看，這就是加速熊貓沒落的一個關鍵。

    正經(jīng)的軟件功能隨著后期拓展，會使得運行程序非常大，再加上那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會使得軟件更加冗長，遲早會拖垮這一款可以長盛不衰的軟件。

    “這個是可以的，不過可能需要收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