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倒霉?呂言心中抱怨一句,真是禍從天上來,廟后除了墓群之外,就是一座絕壁,根本沒有退路。
自己現(xiàn)在逃跑,也根本逃不出這些人的眼中,一旦被他們發(fā)現(xiàn),這種江湖仇殺,保不準就是殺人滅口。
現(xiàn)在躲無可躲,逃無可逃,真是不知該怎么才好。
“你快跑吧?!蹦綂櫝槌鲩L劍,橫劍身前:“我跟他們拼了?!?br />
呂言看了她一眼,她沒有堅持多久,已經(jīng)單膝跪地,橫擋在前的長劍也被她當手杖,拄在身前。
就這個樣子,恐怕根本過不了兩招。
能夠將慕姍傷成這個樣子肯定也是厲害的角色,呂言看了一眼雨幕,不斷思索,想了一陣后忽然有了主意。
“哎,看樣子,只有借用那個混蛋的名頭來嚇嚇人了,希望他這些年已經(jīng)進步到足夠威懾別人的程度。”呂言忽而想到,
“師妹,是哪個混蛋將你傷成這個樣子,我劍宗大師兄龍劍心一定要替你報仇雪恨,無論是誰,我劍心都要讓他付出代價?!眳窝缘穆曇舴浅4螅蒙纤⒉皇呛芏嗟撵`力,直接穿過雨幕。
“你認識龍師兄?”慕姍的目光中突然爆發(fā)出一陣精光,呂言看的很清楚,在她絕望的樣子下,這光彩非常引人注目,呂言雖然覺得奇怪,可這時候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那些混蛋在什么地方?”呂言一聲大喊,不過沒有回頭,就像根本不知道有人追過來,他已經(jīng)用眼神示意慕姍,慕姍這時候明白過來,立刻閉上嘴,不過,卻忍不住緊張起來。
呂言比慕姍更緊張,心里恐懼,害怕被人悄無聲息從背后直接斬殺,可他知道,這時候絕不能回頭,一旦回頭,這出空城計徹底露出馬腳,他不斷的咆哮著,裝出一副憤怒但又非常關心師妹的樣子,因為他的關心,沒有注意到潛藏在雨幕內(nèi)的影子。
那三條人影早已經(jīng)止住腳步,甚至屏住呼吸,趴伏在地面。
“龍劍心,劍宗第一天才,百年來第一天才,他怎么會突然來這里的?”
“現(xiàn)在,怎么辦?”
“等等,或許有詐?!?br />
雨越下越大,泥土中已經(jīng)混雜血水,染紅一片,三個江湖上的高手,忽然感受到多年前就不曾有過的寒冷之感,為了斬殺慕姍,他們也付出了慘重代價。
“不行了,老大,要么殺,我已經(jīng)耗不起了。”其中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聲音中滿含痛苦,他的傷勢最重,被雨水沖刷過的丑臉,從沒有像今天這么白,那是一種失血后的慘白。
被叫做老大的高鼻子兇狠男人轉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廟門:“有些奇怪,龍劍心怎么會忽然到這里?”
“他奶奶的,奇怪就殺過去,砍死這兩個賤貨。”一直沒開口帶著斗篷的男人忽然出聲,他的陰鷙的臉上浮現(xiàn)出猙獰兇狠之色。
“不,我們冒不起這個險,真的要是龍劍心,我們?nèi)齻€恐怕誰都走不了,老二死了,我們更要小心?!?br />
“那就這么放過那個娘們,放過這個好機會,下次想要殺她更難?!?br />
“哼,只要那位前輩到了,就算是劍心又怎么樣?他就算是什么狗屁的百年第一高手,在沒有成長之前,在前輩面前,也是死?!闭劦侥俏磺拜?,三人都像是充滿信心,老大深深看了廟門一眼之后,再不猶豫,直接帶著兩人飄然遠去。
呂言并沒有太多感覺,他的后背如芒如刺,額頭上的冷汗也大滴大滴的往外冒。
他感覺身上就像根本沒有穿衣,這種背對敵人的感覺,就是扒光了,露出了全部的破綻,要是敵人下了恨心要殺他,根本不費吹灰之力,而他也沒有一點機會。
可以說,他這么做冒的風險非常大,而他更沒一點底氣,他的耳朵高高豎起,自覺就像是一只兔子,一旦聽到一點風吹草動,恐怕會直接玩命逃跑。
“好了,你成功了,他們跑了。”慕姍忽然開口,她的臉上滿是驚喜,覺得不可置信,要不是身上傷口上傳來的強烈痛感,幾乎以為在做夢。
沒想到這一群悍匪會被眼前之人三言兩語嚇跑,對三個悍匪不免覺得可笑,同時也非常慶幸。
“跑了?真的?”呂言仍然不敢回頭。
“雖然很奇怪,不過他們確實走了?!蹦綂櫺扌械墓Ψㄊ顾穆犛X遠超常人,即使再大的雨聲,她仍然能夠聽清楚三個人的動靜,這也是她的一種戰(zhàn)斗天賦。
聽她這么篤定,呂言回頭看了一眼雨幕,隨后回過頭,長長松了口氣,坐倒在地面。
雨聲掩蓋下所有的聲音,廟內(nèi)仍有有些悶熱,呂言摸了一把額頭,手背上一片濕熱。
“沒有想到劍心這個狗東西的名字還有點作用?!眳窝孕χ?。
“你說什么?”
“我說劍心這個狗……”‘東西’沒有說出,一道劍光已經(jīng)劈了下來,呂言嚇了一跳,就地一滾,躲了過去。
劍“鏘啷”一聲掉在青磚上,發(fā)出刺耳的顫聲。
“你瘋了吧?就這么對你的救命恩人。”呂言怒視著慕姍,非常生氣,有種被人恩將仇報的感覺。
“你才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救我命的也是劍心師兄,這些小毛賊是被劍心師兄的威名震懾,才灰溜溜的逃竄?!?br />
呂言氣急而笑,不過很快他的笑聲變得非常冰冷:“呵呵,劍心是你的師兄,你也是劍宗弟子?”
“沒錯,我就是劍宗弟子,我和龍師兄的師尊就是被江湖上叫做神劍無雙的傲無雙。”
傲無雙是誰呂言不知道,此刻他的胸口就像有一頭野獸從睡夢中蘇醒,積壓心頭的仇恨爆發(fā)。
“鏘啷”一聲,長劍抖出一個劍花,森寒的劍身抵在慕姍白嫩光滑的脖頸上。
呂言怒視著慕姍,這個女人先是一陣迷茫,繼而無比憤怒,可她在憤怒,也沒有呂言這時候因為父母仇恨而涌出的怒火。
“你這個惡賊,難道你認為你比得過劍心師兄嘛?跟劍心師兄相比,你根本不值一提。”談及劍心,慕姍眼中無可遏制的多出一份崇敬,就連惶恐都少了幾分。
呂言心頭更加難受,一陣不自在,龍劍心這種虛偽小人居然會被人尊崇,讓他怎能不難受。
這個女人她知道龍劍心有多虛偽嘛?
第五章 虛張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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