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次跟隨前輩參加任務(wù),我都會被鬼嚇昏,導致無限拖延畢業(yè)。這是我最后的一次機會,如果再完不成,只能被踢出去。”
聽陳歌憂心忡忡的說出這句話,我原本是該笑的,可一想到是關(guān)系性命的大事,就咋也笑不出來。
一共三枚鎮(zhèn)魂釘,從黃泉河畔的無頭男鬼身上取下兩枚,從張令海那里拿到一枚。
這玩意兒能祛陰辟邪,就算我們與張龍發(fā)生了沖突,沒有驅(qū)鬼的本事,至少拿著這玩意兒能自保。
大概看出我沒啥底氣,陳歌安慰說,“其實你不用太擔心。雖然我沒有驅(qū)鬼的本事,但我力氣大跑得快啊,實在不行背著你一起跑?!?br />
“你不是看見鬼就昏倒么,能跑個錘子!”
“對哦?!?br />
看陳歌若有所思的模樣,我徹底絕望。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還是自己想象辦法,待會兒怎么能對付張龍。
除了鎮(zhèn)魂釘以外,我身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陰差令牌了。
自從得到令牌以后,我都還沒怎么研究過。反正現(xiàn)在離午夜十二點還在,我把令牌掏出來把玩一會兒,實在沒看出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令牌除了正面寫著“九品鬼差”四個字以外,反面還寫著兩個字“武三”。
我不知道武三代表的是一個稱號,還是陰差的名字,問了陳歌之后她也表示疑惑,最后只得作罷。
枯坐等著異常無聊,兩三個小時過后,我竟然迷迷糊糊的靠在床邊睡著了……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我嚇得猛然睜開雙眼。糟糕,這么緊張的時刻我竟然睡著了!
陳歌向我比了個噓的手勢,旋即指了指門口,壓低聲音對我說,“腳步聲很輕盈,應(yīng)該是個女人。怎么辦,門開不開?”
“別著急,說不定是房東來送東西?!?br />
安慰陳歌的同時,我也在變相的給自己心理安慰。我壯著膽子清了清嗓音喊,“門口是干什么的?”
門口,并沒有傳來回答。我低下頭,能從門縫的位置,看到一雙鮮紅色的高跟鞋。
她就在沒有,靜靜的站著……
“我是來送快餐的?!?br />
忽然,低沉沙啞的嗓音從門外響起,我和陳歌都禁不住嚇了個哆嗦。
這聲音太詭異了,聽上去很年輕,卻沙啞得厲害。陰陽怪氣的腔調(diào),總讓人感覺不舒服。
陳歌俏臉蒼白,攥著我胳膊的手掌骨節(jié)發(fā)白。我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叫出聲。
陳歌用顫抖的嗓音貼在我耳邊說道,“秦力,你去看一下,那家伙是人是鬼。”
想到陳歌看見鬼會暈倒這個毛病,我只能硬著頭皮走到門口,趴下腦袋,朝著貓眼的位置看過去。
可惜的是,這個老式木門根本沒有貓眼,只留下安裝貓眼的一個孔洞。
我把眼睛湊過去,只看見一個黑漆漆的,像珠子一樣的玩意兒。
是什么把貓眼洞給堵住了?我正納悶的時候,那黑漆漆的珠子忽然滾動了一下,露出黏連血絲的眼白,那……那竟然是一只眼睛!
我腦袋轟的一聲就炸了,忙不迭的往后退!就在后退的時候,手臂不小心碰到了門把手。
嘎吱——
原本就不牢固的老式木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紅色皮鞋,白色連衣睡裙,一頭長發(fā)披肩的女人就直直的站在門口。
女人看到我的時候,裂開猩紅色嘴角,露出森然笑容,用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重復那一句,“我是來送快餐的?!?br />
“啊,你不要過來!”我從懷中取出鎮(zhèn)魂釘,胡亂的向前比劃著。
當房門全部打開以后,披肩長發(fā)的女人看到了縮在墻角的陳歌,頓時失望的皺起眉頭,“屋里有人你怎么不早說,害我在門口等了這么長時間?!?br />
“什么?”我有些懵逼,拿起鎮(zhèn)魂釘試探的在女人的胳膊上碰了一下,女人不僅沒反應(yīng),還用看智障似的眼神看著我。
“咳咳,你不是鬼?”我尷尬的問。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女人氣得將頭發(fā)挽起,露出一張因粉底過多而蒼白的面頰,“老娘只是化妝濃了一點,真是什么都不懂的鄉(xiāng)巴佬!”
陳歌也是一臉懵逼,“你剛才不是說送快餐的么,剛好我餓了,快餐呢?”
“你想吃老娘的快餐?”女人用詭異的眼神看著陳歌,一時間似有些猶豫不決。
陳歌倔脾氣上來了,“怎么,這快餐我還不能吃了?”
披肩長發(fā)的女人似下定了某種艱難的決心,“可以,不過女人吃快餐得加錢!”
“快餐而已,能值多少錢。”陳歌嗤之以鼻道。
“二百一口價,吃不吃隨你?!?br />
“什么?一份快餐二百,你怎么不去搶!”
“老娘的快餐就值這個價!”
眼看著披肩長發(fā)的女人要和陳歌吵起來,趁著倆人急頭白臉的時候,我忽然看到門縫處有剛被塞進來的小卡片,應(yīng)該就是那女人塞進來的。
卡片上沒有太多的字,只是附帶了幾張漂亮妹子的照片,以及某位姓包的女士的聯(lián)系方式。
頓時,我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
我趕緊上前解釋,“大姐,搞錯了。我這朋友只是肚子餓想吃碗盒飯,你該忙啥忙啥吧,別耽誤你做生意?!?br />
“啥,把老娘這兒當開餐館的了???倆彪兮兮的娃子,碰見你倆活該老娘倒霉!”
披肩長發(fā)的女人氣呼呼的離開,留下無比懵逼的陳歌,與暗自慶幸的我。
原本我以為,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和陳歌不能戰(zhàn)勝,至少有機會想辦法逃跑。
可是現(xiàn)在看來,我們只能像軟腳蝦一樣,一個癱在地上,一個縮在墻角。
不行,必須把膽子放開,和那玩意兒拼上一場,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就在我無比艱難下定決心的時候,陳歌還在那里嘟囔著,“我就是想吃一份快餐,招誰惹誰了……”
離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只剩下最后的三分鐘,陳歌的那枚測靈表數(shù)值從三跳躍到了四。
一股陰冷的氣息,正在從門縫悄然向內(nèi)滲透,我和陳歌都屏住呼吸,靜靜等待著鐘聲的敲響。
第十八章 夜半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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