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
江浩心急火燎地出現(xiàn)在薛海面前,神色激動地道:“薛賢侄,薛家來人了!是你父親的貼身管家,薛鄰?!?br />
“哦?他現(xiàn)在在哪?”
薛海對這個人毫無印象,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個孤兒,所以對突然出現(xiàn)的身世,有著本能的抗拒。
旋即看到江浩笑臉如花的樣子,心頭一動,自從他上次隱晦地跟江浩提出可以全面合作,這讓整個江家都沸騰了,所以他十有可以確定,薛鄰必然是帶來了登上薛家家主的重要信物。
江浩道:“我已經(jīng)通知了薛管家,想必他已經(jīng)在過來的路上了?!?br />
“既然如此,那就見見吧!”
薛海心頭冷笑,也好,就讓你先開心一下吧,也方便我到時候?qū)覄邮?,看來是時候通知白厲,準備進場了。
“少主!”
一位面容古拙約莫四十來歲的男人出現(xiàn)在薛海的視線內(nèi),一張國字臉上,留有種剛正不阿的氣質(zhì),鼻大唇厚,給人以厚重古板的印象。
薛海渾身一震。
眼前這個人給了他一種莫名地危險感,看似簡單隨意的走動,似乎下一刻就能來到他的面前,再看他有些刻板的步調(diào),兵王氣勢撲面而來。
薛鄰看到眼前活脫脫年輕版的薛長風,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初入薛家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家主年富力強,充滿了感染力!
沒想到一眨眼二十年過去,昔日的家主如今已是兩鬢斑白的孤家老人了。
“我有些話要跟少主說,閑人可否回避一下?”
薛鄰環(huán)顧四周,散發(fā)出一股強者的氣勢,一字一句地說道。
江浩忙不迭地把所有人叫出了房間,房內(nèi)只剩下薛海和薛鄰兩人互視一眼。
“孤狼!老爺和我都知道你的兵王身份,不過……現(xiàn)在你面對的是一群非人的敵人,就讓我先掂量一下你的實力吧!”
薛鄰話未落下,一個箭步,如鬼魅般欺身上前,拳如猛虎一般,威勢驚人,猛砸向薛海的腰腹之間。
腰腹是人體最弱的一環(huán),這人一出手,就是既狠又快,半點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嘭!
薛海眼中精芒大盛,不退反進,雙手屈指成拳,結(jié)結(jié)實實地硬撼了這一拳。
“不錯!”
薛鄰眼中流露出一絲贊賞,拳如流星,一拳快過一拳,直罩向薛海的命門。
嘭嘭嘭嘭嘭!
接連五拳,薛海也是硬擋了下來,看起來無比的輕松,事實上虎口酸麻,心里暗道:這人的硬氣相當厲害。
“就這點本事嗎?”
薛鄰眼中厲芒一閃,驀然雙腿一蹬,整個背都弓下,雙拳便爪,凌空朝他撲來。
“擒龍爪?”
這是特殊部隊里才能修煉的法,曾經(jīng)作為兵王的薛海,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擒龍爪”又分為低中高三個級別。
饒是薛海,也不過是修煉了擒龍爪罷了!眼前這一爪,如龍吟虎嘯般,一眼就看出是中級以上的擒龍爪。
厲害!
薛海終于色變,腳下懸游,踏出玄妙的步法,巧妙地閃避了這一記勢若千鈞的攻勢,手現(xiàn)三枚銀針,手腕陡然一抖。
嗖嗖嗖!
薛鄰的肘、膝、肩要害處頓時插了三枚銀針。
“哈哈!當真是后生可畏。”
薛鄰罷手,含笑而立,身上再沒有先前那股威壓,有的只是滿臉的喜悅。
“初次見面,晚輩給你扎上三針!這三處是你以前執(zhí)行任務(wù)時候留下的創(chuàng)傷,每到陰雨天氣,都會痛苦難當,隨著你年紀越來越大,這種痛苦的滋味也越來越難受。”
薛海走到薛鄰身邊,將銀針拔下,“現(xiàn)在……感覺好點了嗎?”
“老爺真是沒有看錯!少主,你確實厲害?!?br />
薛鄰活動一下筋骨,身上久未治愈的頑疾瞬間便被治好,立刻伸出大拇指,贊嘆地道。
“好了!有什么事你就說吧。”
薛海在林家不眠不休兩天,一直都在高負荷地施針,體內(nèi)的真氣早就揮霍地七七八八,他現(xiàn)在最想倒頭睡上一覺。
“少主!這是老爺再三囑咐要交到你的手上?!?br />
薛鄰慎重地取出一塊似鐵非鐵,似金非金的古樸令牌,上頭刻了一個“薛”字,想必就是薛家的家主令牌了。
“我自幼便是個孤兒,這個令牌恕我不敢接了。”
薛海搖了搖頭,態(tài)度堅決地說道。
若是江浩在這里,立刻會罵他是個傻子,這塊令牌代表了數(shù)千億的資產(chǎn),數(shù)十萬甚至上百萬的勢力為他所用,居然就這么草率的拒絕。
“老爺早就料到少主不會接這枚令牌!不過,少爺還是先看看這封信吧!老爺說了,請你務(wù)必拆開一看?!?br />
薛鄰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交到薛海手上。
“看就看!”
薛海拆了信,快速地掃過,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心中的憤怒無以復(fù)加,完全不相信信中所說的內(nèi)容。
“這不可能!”
原來薛海的父親,薛長風與他的母親張青嵐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一對!兩人早就私定了終身,錯就錯在張青嵐不該去參與張家的試煉,成為了新一代的家族圣女。
張家的勢力一點也不必薛家弱,按照張氏家訓(xùn),圣女是不能有私人感情的。
于是,薛長風與張青嵐商量著要私奔。
這一逃就是三年。
在這三年里,兩人也有了孩子,也就是薛海,不過最終兩人還是被張家找到了。
薛長風被張家派遣的高手給打得重傷,最后張青嵐答應(yīng)返回張家,條件是放過薛長風與薛海父子。
薛長風當時大怒,想要找張家討回妻子,卻不料薛海也被張家給奪走了,這讓薛長風眼里只剩下仇恨。
返回薛家后,薛長風最終成了家主,這些年也不斷地找張家地麻煩,兩家火拼不斷,暗戰(zhàn)升級,最終還是為了平衡各方的勢力,由另幾家出面才制止了兩家多年的爭斗。
薛長風乘機想迎回妻子和孩子,卻被告知妻子張青嵐回到張家便因逃奴偷了薛海之后,郁結(jié)成疾,一直臥病在床,終于在十年前已經(jīng)香消玉殞。
妻子逝去,孩子失蹤,生死不知。
薛長風感嘆自己命運多舛的人生,也終于娶了薛鄂的母親,生下了薛鄂,但是他從未放棄過尋找薛海的下落。
皇天不負有心人,不久前,經(jīng)過秘密地搜尋和排查,然后找來了薛海的DNA,經(jīng)過對比和驗證,終于確定了薛海的身份。
可惜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并入膏肓,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氣之前,他都遺憾未能親眼見到薛海,不過他毫不猶豫地立下了遺囑,將家主之位傳給了薛海。
“海兒,一定要替你母親報仇?!?br />
薛海緊握著信紙,心里升起滔天的怒火,眼中露出刻骨的仇恨,原來如此!哼哼,張家么?想必那逃奴偷出自己,也是有意為之吧!
“原來,是我誤會了你們?!?br />
薛海雖然表面上說不在乎自己的身世,事實上他的心里一直有一道坎,曾經(jīng)的他甚至有想過有朝一日親口問問他們,為什么當年要狠心將他拋棄。
讀完了信,他對父母的怨氣消失殆盡,取而代之,是深深的自責和愧疚!如果早一點找到他們,也許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了。
“少主!節(jié)哀順變。”
薛鄰見到薛海目中露出深深的哀傷,重重地嘆了口氣,老爺這一輩子是真的太苦太苦了!相愛的人被生生拆散,這種滋味沒有試過又怎么知道其中的那種撕裂痛苦。
“鄰叔,回歸薛家的事情,容我解決了江家再說吧。”薛海冷靜下來,接過那一枚象征薛家家主的令牌,入手極沉,一股寒意透過指尖傳遞到體內(nèi),饒是薛海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個令牌看來不是普通之物啊!
壓下研究令牌的想法,薛海冷冷一笑道:“父母之仇,我不想假手于人,即便張家是龍?zhí)痘⒀?,我也會孤身闖一闖。不過……我一定會拜祭他們的?!?br />
薛鄰看到薛海這幅表情,心里微微有點發(fā)麻,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面容肅穆地道:“若是老爺知道這些,一定會很欣慰的!不過張家絕非你想象的那樣。這些我以后會跟你解釋的,對了……你說的江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薛海將這些年江家的所作所為一一告知。
“這個江家,真是壞事做絕,好!很好?!?br />
沒想到薛鄰也是嫉惡如仇的性格,聽后不由大怒,“少主,江家的事情,也算我一份!”
“嗯!正好有事求鄰叔幫忙,不如我們就如此如此。”
薛海陰陰一笑,側(cè)耳一旁的薛鄰卻是哈哈大笑,似乎為他的計劃感到無比的滿意。
中午用餐的時候,江家重要人物盡數(shù)到場。
觥籌交錯間。
薛海走近江浩,笑道:“伯父!我跟鄰叔商量了,如果沒有意外,我們薛家很希望能擁有江家這樣的合作伙伴?!?br />
“多謝賢侄,我們江家從今往后,定會聽從賢侄的差遣?!?br />
江浩興奮地道。
薛家可是中華國古老的家族之一,內(nèi)部勢力自然也是多如牛毛,薛海想返回薛家接任家主之位,少不了要利用江家的勢力。
到時候所獲取的利益,自然會更大。
“對了,明天你就召集所有的江家人物,見證我們雙方正式簽訂盟約的那一刻吧!薛某一定不會讓伯父失望的。”
薛海目露異彩,意有所指地說道,“對了,記得把紫霞小姐邀請過來,到時候我很期待能夠在她面前展示一下實力,伯父,你懂得?!?br />
江浩卻不疑有他,呵呵直笑道:“那是自然?!?br />
兩人相視一眼,各懷鬼胎地仰天長笑。
……
……
第四十四章 薛家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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